鱷蜥像我「第二個孩子」

Published at Dec 17, 2021 03:32 pm
近些年来,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取得显著成效。我们见证了大熊猫受威胁程度等级从「濒危」降为「易危」,一度濒危的朱防由发现时的7只增至5,000余只,可可西里10多年没有听到盗猎的枪声、藏羚羊种群从不足2万只恢复至7万多只……这些改变的背后,离不开保育人员持之以恒的专业努力。这些努力,汇集成了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合力。香港文汇报记者跟随一线保育工作者的脚步,为读者带来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一线的生动故事。 清澈见底的泉水顺着层叠的石头潺潺流下,树梢横亘在溪流上,一个侧腹红褐相间的鳄蜥前爪紧紧抱握着枝丫,正一动不动地在休息。鳄蜥由于头部像蜥蜴,尾部像鳄鱼而得名,是第四纪冰川时期孑遗下来的单型科单型属物种,至今已在地球上生活了2亿多年。「虽然经历过恐龙称霸的时代,也在爬行动物衰落、哺乳动物兴起的更迭中存活,但是由于环境的破坏,鳄蜥栖息地严重破碎化,已濒临灭绝。」广西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技术人员罗树毅从事鳄蜥研究、保育工作已近13年,对他来说鳄蜥就像他的「第二个孩子」。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罗树毅一谈到鳄蜥,脸上总绽放着笑容。 ●香港文汇报记者 曾萍 广西报道 从市区到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保护区)需驱车约一小时到码头,然后再乘坐40分钟的船,才能到达。罗树毅拿着相机站在船头拍照,初秋的山区已有几分寒意,拍完照他双手紧了紧衣服,抱在胸前问道:「看不出我原来是一名英语老师吧?当年林场的学校解散后,我应聘到保护区工作,我还记得是2009年1月来到这边,那时跨专业过来工作压力确实很大。」回忆起自己初到保护区工作时的情形,罗树毅形容自己就像一张白纸,不知将会书写上怎样的未来。 蹚水野外调查落下风湿病 「很多鳄蜥的知识,我都是一边看书请教专家、教授,一边自己摸索着积累出来的。」罗树毅记得,2009年3月下旬,他第一次做野外调查。彼时,北娄站站长张云庆告诉他,3月下旬鳄蜥刚从冬眠中苏醒,是进行野外调查的好时机。晚上他和张云庆等一行4人带上头灯、测量尺等简单工具出发。「那时候不知调查要走水路,没穿水靴,隔着鞋子都能感到冰凉的溪水浸透双脚。一次野外调查要五六个小时,脚就这么在水里泡着,至今都落下了风湿的毛病。」罗树毅指着自己的脚踝说道。 成功救助10条早产小鳄蜥 罗树毅像干海绵一样,利用空余时间学习、研究、积累,成为了保护区里响当当的「土专家」,每当保护区里的工作人员在鳄蜥人工繁育、饲养、野外放归等遇到难题时,大家都喜欢找罗树毅帮忙解决,为此大家也都喜欢亲切地称他为「罗老师」。 「有一条雌性鳄蜥早产了!」2013年秋冬交替之际,此时正是鳄蜥进入冬眠的季节,当工作人员到繁育池内查看时,发现一条雌性鳄蜥「早产」生下了10条鳄蜥宝宝。听到消息那一刻,罗树毅也有点懵:「鳄蜥在冬眠季节产子还没有先例,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而且当时繁育基地没有配备温室,如何照顾这些早产的小鳄蜥成了难题。」罗树毅说,当时保护区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十分紧张,怕养不活这些冬季出生的小宝贝。 「没办法,也只能当成小婴儿一样来照顾了。」于是罗树毅将小鳄蜥带回自己的宿舍,托人买了一台取暖器,然后将毛毯垫在保育箱底下,再用叠放整齐的一条小毛巾给小鳄蜥隔开成3个「小房间」,搭建好鳄蜥宝宝专属的「育婴室」。「冬天蚯蚓很难挖了,我就去找了一些蜂蛹,像哄小孩一样给小鳄蜥们填喂。」罗树毅像保姆一样和鳄蜥们在同一个房间里「同居」了近5个月,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所有的小鳄蜥一条不少地回到了繁育池。「因为早产,有的鳄蜥刚出生时体重很轻,最轻的仅有1g多,比正常出生少一半,经过一个冬天的悉心照顾,回到繁育池时几乎所有的小鳄蜥体重都超过出生时的一倍,全都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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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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